苏简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,她停好车拎着保温桶进屋,看见陆薄言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面前的烟灰缸里有好几个烟蒂,隐约还有烟味夹杂在空气中。 他放下电话,蹙着眉走过去:“一大早你跑哪儿去了?”
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依赖他,看着她依偎在他身边安睡的样子,陆薄言都觉得心脏的地方仿佛有水漫过,把他的胸腔浸得柔软。 想到这里,苏简安无端的心疼陆薄言,不再提他初到美国的事情,乖乖坐上他的车,说:“去建设路。”顿了顿,“陆薄言,这是不是你从美国回来后第一次去逛街?”
那么陆薄言呢? 江少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:“你记性又不差,怎么会忘了?是因为跟你们家那位在一起?”
陆薄言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对她做出什么来,也就没有再拦着她。 实际上?
她看着手上的商品,而陆薄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。 那你怎么办呢?洛小夕劝她,要不要试着和别人交往?多给自己一个选择也好啊。
陆薄言拿开她的手,笑得邪里邪气:“陆太太,你被我压着呢,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。” 唐玉兰和蔼可亲的语气里,不乏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十点多两人就到家了,徐伯见苏简安披着陆薄言的外套,认为这两人的感情又更上了一层楼,欣慰地问:“少爷,少夫人,需不需要帮你们准备什么?” 陆薄言拉住她:“我跟你道歉。不用这个方法,我们甩不开苏媛媛。”
“这个地方我知道。”司机说,“不过就是有点远,得40分钟左右才能到。” 这意味着什么,苏简安根本不敢深入去想,拉过被子连头都蒙住,在黑暗里用力地闭着眼睛,只希望下一秒就可以睡过去。
“肯定是简安又怎么了吧?放心啊,我们都已经习惯了,上次在纽约你能在要签合同的时候说走就走,害公司白白错失北美市场,这次算个ball!” 夜色渐深,亚运公园安静下来,路灯熄灭了一半,树影变得暗淡,但江水拍打岸堤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,这拥挤的城市终于空旷了片刻。
她只好笑着回应。 说完她摔门而去,苏简安慢条斯理的把擦过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,整理了一下裙子,这才走出洗手间。
他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苏简安的旁边:“你一进来,我就看到你了,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知道你的名字。” “我为什么要介意?”唇上又有血珠冒出来,苏简安一抿唇舔干净,“结婚那天我就跟你说过,我不管你和韩若曦卿卿我我暗度陈仓,你也不要管我!”
现在,果然苏亦承是她的了。 “……”徐伯的唇动了动,却迟疑了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算了,该知道的,苏简安总有一天会知道的。
她也真是蠢,陆薄言的衬衫件件都是量身定做,一件顶她一个季度的工资,质量做工自然没话说,扣子哪有这么容易就开了? 陆薄言目光泛冷:“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!”
沈越川“呵呵”两声:“我都已经见怪不怪了。” 说完她起身就想走,陆薄言凌厉的眼风扫过来:“去哪儿?”
“没有啊。”苏简安茫然抬起头,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 “不可以!”苏简安空前的固执,“我说了要给你做大餐的。”
陆薄言扬了扬唇角果然是他想多了。 陆薄言眯着眼看她,半晌后:“……好。”
她的个子本来就高,脚上还踩着8cm的高跟鞋,大胆野性的设计,她驾驭得甚至比平面模特更好,用男人的话来形容此刻的她就是:一只性感的小野猫。 苏亦承不说苏简安都要出戏了她就是韩若曦口中那个,只是一个法医的女人,明天就要和陆薄言领证结婚。
佣人从接走了苏简安的行李,而那位大伯走到了苏简安的面前:“少夫人,我是少爷的管家,你可以叫我徐伯,欢迎你。” 苏简安也不纠缠,笑了笑:“童童现在怎么样?”童童是庞太太和庞先生唯一的儿子,苏简安辅导过小家伙的英文和数学。
他才是权威专家吧? 那时候她什么都有,陆薄言给她一颗棒棒糖就足够。